吃喝嫖赌飘

一半是刀子成精,一半是混邪乐子人

【蔺靖】【重生】赤子-一

这一章埋了好几条线,下章开始一点点解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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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十三夜,暴雨。

掖幽庭,雷声中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声。

纪王在廊下等了许久,此时也不由得舒了口气。

老嬷嬷从房中出来,身上还闻得到血腥味。

“纪王殿下,我们夫人生了个小少爷,只是夫人她,怕是……不好了。”这老嬷嬷原是宸妃娘娘的乳母,祁王开府时特意将她接出宫来养老,最后却是自愿陪着祁王妃一道进了这掖幽庭里。

纪王叹息一声,跟着老嬷嬷一道进了产房,此时也不必顾忌什么吉不吉利了。

听到纪王进来,原先看着自己孩子的女子抬起头来,叫了声“皇叔”,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“你且放心,我已安排好,这孩子不会有事。”

但也只是不会有事罢了,这孩子本是极贵重的出身,本应享有皇长孙的荣华,本可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长大,如今这般顶了旁人的身份,却只能在这掖幽庭中做一世的罪奴了。

“如此便已经很好了,我只盼他能够平平安安,旁的就再不敢想了。”

又能够怎样呢?要他去为父报仇吗?她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,她苦撑数月也不过是为了能够给殿下留一丝骨血罢了。

“侄媳妇你不必忧心,这掖幽庭虽说日子艰苦,但平稳度日还是不愁的,等过些年皇帝大赦天下,兴许还能放出去,脱了罪奴身份。”

“多谢皇叔安排,今生侄媳无以为报,只能来生再还了……”祁王妃,终于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只是她的眼睛合不上,始终还看着自己孩子的方向。

“哎……侄媳妇,你瞑目吧,有我在呢,怎么也能护着他的。”纪王也是几番感慨,可是这祁王妃如今死去,哪怕他已经备好了死婴来代替这个孩子,到时候叫皇帝知道她死不瞑目,怕是又要生出无穷的麻烦来。

正在纪王不知该怎么让祁王妃闭眼的时候,便听得方才关着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。

“皇叔的安排还是算了吧,堂堂的皇长孙,难道要在这里做奴仆吗?皇叔将天家血脉当作什么了?”

来人是冒雨来的,肩头衣摆还可见湿意,进到内室来,身后的侍从便关上了门,就这样,他还是掏出帕子掩着口鼻狠狠地咳嗽了好一会儿。

眼前这人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病痨鬼,可是这半年来靖王爷的手段却叫人不得不对这人心生警惕。要说自赤焰一案至今,这金陵城里多少人变了模样?东宫和誉亲王在朝堂上争权夺利,黎老先生离京,言候避世,而这位少时便有军功的靖王殿下,不知不觉间竟成了如今这般。

不过兵者诡道,或许这才是靖王殿下本来的性情,说到底,对于昔日的这位殿下,大多数人的记忆也不过是林家小殊身后那个背景罢了。

靖王等了好些时候,却见着纪王似乎神游天外,便自己去将襁褓中的婴儿抱起。

这婴儿在他手中倒是不哭不闹,靖王将那襁褓裹紧了些,抬头见纪王还在愣神,便清了清嗓子,只是这下他嗓子怕是又痒了,偏偏怀里抱着个婴儿,只好别过头去使劲压抑住咳嗽的冲动,憋得两颊泛红起来。

这下纪王送算是回过神来了,见着这个他看不透的侄子这般样子,也不由关心几句。

“无妨,习惯了。这孩子取名了吗?”

“还没来得及取名,他母亲就去了,我想着这孩子既然生在这掖幽庭中,不如就起名叫庭生吧,也算是纪念他的母亲了。“

“皇叔真是胡闹,这是父皇的长孙,皇族子弟取名字哪是这么随便的?皇叔是宗正,这孩子该是那一辈的皇叔该知道吧?”听得这个名字,靖王竟是真的动了怒,神色严厉起来。

“算起来自然该是明字辈了,可是这孩子……”

“明吗?倒是个好字,君子以自昭明德,就叫明昭吧。”说罢,也不管纪王,径自走到祁王妃的床头,蹲下身去,在王妃尸身的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,然后伸出手去,竟然顺利地阖上了她的眼。

做完这些,靖王殿下便起身离去,推开门时足下顿了顿:“时候不早了,皇叔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
门外候着的靖王亲卫撑开伞,护着靖王走远了,纪王才长舒一口气。

“罢了罢了,看不透,不管了,不管了!”

七月十四清晨,靖王府向宫中报喜,侍妾余氏诞下庶长子,迟些时候,靖王上了折子,皇长孙出生时正是天明日出之时,取名明昭,请封世子,生母余氏请追封侧妃。

陛下大悦,准其所请,又下旨大赦天下。

赤焰逆案这一页,也总算是揭过了。

金陵城里,又是歌舞升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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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十五,中元。

琅琊阁一派热闹。

这热闹自然不是为了这中元鬼节。

这一日是少阁主出关的日子。

半年前,上元夜,少阁主突然决定闭关入定,定下的出关之日正是中元。

可是从日出等到日落,少阁主才从石室里出来。

他也不再是往昔风流肆意的少年模样了。

少阁主出关之后自己提了这半年的卷宗便又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。

整整一个月,没有人听到过少阁主开口,只是听侍候的学徒说,少阁主这些日子费的笔墨颇多,可是每每停笔就会将所书尽数烧毁。

如此一月,便到了中秋,琅琊阁的习惯,每年中秋,身在阁中的弟子门人仆从皆要同席宴饮,少阁主才终于离了他的书房。

他到得晚,众人皆已就坐,这一个月他日日伏案,如今看来颇有些形容憔悴,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。

“算出来了?”老阁主没头没尾的这么问了一句。

“都算出来了,这死局,确实是破了。”回答也是一样没头没尾。

可是听到这样的回答,老阁主竟是难得的仰天大笑。

老阁主笑声歇下,正色宣布,从这一日起,琅琊阁上下只尊少阁主号令。

第二日,老阁主便离山云游去了,而少阁主……那一个月的伏案推演,中秋夜宴的锋芒毕露,都好像是大家的一场梦,梦醒以后,少阁主还是原来那个样子。

可是有些什么,确实是不同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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